正是时候!
眼看白泽还有几步就要撞上来,沈涣怡猛地用力一掷,把手中之物扔向更深的山林中。
白泽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紧盯着沈涣怡手中之物,见其被沈涣怡抛出,立马刹住身形,随之而去。
期间脚下如飞,神采飞扬,若忽略鼻中“呼哧呼哧”的兴奋之音,真不愧为人所狂热崇拜的圣兽。
等到白泽甩动的尾巴离开视线,沈涣怡满意地拍拍手,转身对着景溯笑嘻嘻道:“走吧,哥哥。”
小手一扬,青烟弥漫。
“你?!”
“嘭!”景溯措不及防,仰面倒下。
沈涣怡松了口气,架起景溯就溜。
“停!”青孜一喝,青灵应声停在空中。
青孜来到一个空地,周围有不少树木已经东歪西倒,地上更是坑坑洼洼,用法痕迹遍布,草地也已烧成荒芜。
可以说是惨不忍睹。
青孜微微一惊,略一思索,蹲下观察地面。
嗯......有入地三分的鹿蹄脚印......
若是普通野鹿,在这不甚湿润的泥土里,根本无法踏入三分;若是鹿型妖兽,则对不上蹄形......
那唯有......白泽!
青孜心中一寒。
白泽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付的!
青孜慌忙追着白泽脚印,匆匆离开。
天色微暗,沈涣怡架着景溯已走了数里。
‘就快到了!’沈涣怡大口喘气:“看着不重,背起来却这么费力!”
“呵。”沈涣怡右侧低垂的脑袋发出一声轻笑。这人真是欠揍。
看来景溯已经冲破一些束缚,得抓紧了,不然只能捅他两剑助他升天了。
“喂,我裤子坡了。”景溯不满道。
沈涣怡应声看去,只见景溯大腿处的裤子已经被磨出两个不规则的破洞,内里的露出的皮肤,竟比青孜还白上几分!
沈涣怡尴尬地脸微微一红。
的确,按沈涣怡这小个子,架着景溯跟拖着他没任何区别。
幸好沈涣怡施了点遮掩痕迹的法术,不然看到如此大的拖痕青孜不起疑才怪。
"对、对不起"沈涣怡咬牙切齿。
要不是不想让师傅与他碰面,她才不帮他!哼!
又走了几里,沈涣怡把景溯拖进一个破烂小屋。
“嘭!”景溯再次被摔。这次却是被摔到铺满枯草的地上。背上传来的疼痛让景溯皱皱眉。
沈涣怡拍拍手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本姑娘私人寝室就勉为其难地赐给你了,不想到被屋外妖兽吃的话,就乖乖听我的。”说完还伸手揉了揉景溯的头道:“真乖。”
若是眼神可以杀人,沈涣怡已经死了几百遍了。
这烂房子,谁稀罕啊?!还有,男女授受不亲她爹娘没告诉她的吗?!
被盯之人丝毫不慌,无视景溯眼中怒火,沈涣怡悠悠走去屋外设结界。
可笑,前世这种眼神受得多了,还怕他?
沈涣怡在屋外摆弄了一番,随即满身大汗地回来。
‘法力消耗太多了’沈涣怡暗暗扶额,‘真是怀念前世法力雄厚的感觉啊!’
沈涣怡走回屋内,稍微休息一番:‘香囊扔得不远,拖不了师傅多久,得尽快处理景溯。’
想到一法,沈涣怡突然盯着景溯邪笑。
景溯被盯得心中发毛‘这人想干嘛?’
没错!景溯并没有把沈涣怡当作孩子,甚至还隐隐觉得沈涣怡是高人!为何?就凭沈涣怡随便掏出个东西就能让与他缠斗不休的白泽掉头离开,就能让景溯不小觑她。更何况,很多世外高人都有返老还童之能,还喜欢隐居深山。沈涣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形象很是符合景溯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。
这等人才,不为己所用,岂非暴殄天物?
可看着盯着自己邪笑,气息紊乱的沈涣怡,景溯微微发愁————感觉,这位高人法力好像不太足??
沈涣怡哪里知道景溯心中的小九九,只想着快点让景溯快点离开!
等到法力恢复大半,沈涣怡走到景溯旁边,蹲下。
“得罪了。”说完,沈涣怡对着景溯快速结印,手指奇快无比,令人眼花缭乱。
景溯心中一惊,‘那是!’随即没了意识。
沈涣怡长吁一口气,转身离开。
古遗山脚五里外一个小城镇。
“太子殿下,四王爷上山已久,莫非......”
一记眼刀瞟去,红衣男子旁的侍卫立刻噤声,隐入暗中。
“二哥莫要着急,四哥他”男子眼光微动:“那些山精野怪可奈何不了他。”语气中不知有些骄傲还是崇拜,或二者兼有。
说话之人正是三王爷景烁,与太子为同胞兄弟,要比太子晚出世两年。
红衣男子把玩着手中青瓷茶杯,不屑道:“若回不来,我自办法让他回来。”
景烁眼底闪过一丝担忧,最终拿起手边茶杯一饮而尽,没有说话。
沈涣怡回到水洞时,已入夜。她已是气喘吁吁,看到洞中空无一人,松了口气:‘太好了,师傅未归。’
沈涣怡稍微调整呼吸,闭眼打坐,却一直留意洞外动静。
除了时不时的高猿长啸,和断断续续的鸟虫鸣叫,再无其它。
忽然,沈涣怡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在洞外!
‘敌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我不动......’沈涣怡在心中默念,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小激动。
太好了!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!
不对,这情节......前世没有!
沈涣怡猛一睁眼,眼中尽是波涛汹涌。
树林中青孜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前巨兽。
那巨兽在夜晚竟散发出点点圣光!
所以青孜很轻易地就看到巨兽在干什么。
只见它围着一个小小的粉色物品,兴奋地跳来跳去,尾巴在身后大幅度高频率地甩动。时而低头猛嗅,时而提起前肢四下跳跃。
就像是......魔怔了!
看见身为神兽的白泽竟然步入如此疯癫的地步,青孜暗暗心惊:‘这粉色物品究竟是何物?!’
之前青孜跟着白泽脚印离去时,发现路上没了打斗痕迹,说明与白泽相斗之人,早已离开。
青孜随即又返回空地,发现除了法力打斗痕迹与白泽脚印外,并没有找到其他可以线索。
眼下有几种可能:第一,与白泽打斗之人未亡,在与白泽打斗过程中,白泽被某物某事吸引走了,于是得救,还掩盖了自己痕迹;第二,白泽被引开后被第三者营救,掩盖痕迹;第三,此人飘浮于空中与白泽斗法。
青孜摇摇头,把第一第三种可能推翻了。若此人有引开白泽之法,为何不一开始就使用?除非此人想取白泽身上某些东西,但不小心被白泽发现,只能硬打看有无可以打败的契机。青孜笑笑这推测更荒谬,谁人能败白泽?若此人是漂浮的,那便不是人了,而是神。圣兽在神眼里不过一只小猫小狗,要杀死白泽,绝对轻而易举,哪会有如此惨烈的战场?
所以,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,无论是哪个可能,此人或这些人最后都掩盖了痕迹......这只能说明,
有人觊觎圣兽!